三月的東京,遇雨。
這是一場完全沒有計畫的小旅行,眼下我被困在上野公園地鐵站。看出去的上野公園,裝飾著一朵朵透明的塑膠傘花。此行原是想看幾處東京新興的博物館:六本木的森美術館、21-21、新美術館等,屬於上個世代文教特區的上野公園,裡面超過50年歷史的各博物館排不進五天行程中。結果去了三間博物館都碰上換展閉館,當看到築地市場也掛出「本日公休」的木牌時,我開始質疑自己每次買了機票就出門的習慣是不是該改一改了。
三月的東京,遇雨。
這是一場完全沒有計畫的小旅行,眼下我被困在上野公園地鐵站。看出去的上野公園,裝飾著一朵朵透明的塑膠傘花。此行原是想看幾處東京新興的博物館:六本木的森美術館、21-21、新美術館等,屬於上個世代文教特區的上野公園,裡面超過50年歷史的各博物館排不進五天行程中。結果去了三間博物館都碰上換展閉館,當看到築地市場也掛出「本日公休」的木牌時,我開始質疑自己每次買了機票就出門的習慣是不是該改一改了。
2004.8月4日,來陶博館工作第一天,心情鬱悶,無法想像辦公室是一個沒有光、連一扇窗都沒有的地下室。
2004.11月,朋友來訪,對陶博館建築讚不絕口,直嚷天光好美,我蹙眉道:「唉,是啊,美好的空間都留給觀眾了。」
2005.12月,接辦建築展。憂心門外漢如我,如何承辦一個深奧的現代主義建築的展覽?尤其,因為不舒適的辦公室,心裡還挺不認同這棟建築的呢。
接下來9個月,我囫圇吞棗地閱讀一些建築書籍,拜訪建築專業人士,以及陶博館營建過程的參與者與前館員。我依然是在沒有光的地下室上班,但心中卻隱約如日光漸漸亮起來。陶博館長達12年的營建過程,是一段由深夜到黎明的漫長歷程,清水模上刻著許多人奉獻出來的悠悠歲月,甚至是生命。
楔子
可曾低頭仔細看過一片馬賽克、一塊地磚的位置?或抬頭欣賞一條天花板的接縫?我們所處的空間無一不是由這些平日不會注意到的營建細節組成。我以為理所當然存在的陶博館,在訪談內裝工程的工地總主任—田榮瑜先生—之後,陶博館剎時不再是冷調灰階的現代主義建築,而是處處充滿故事與能量的生命體,散發著自己的獨特的場所精神。以下為二次訪談內容摘要。